VIII彷彿昨日
彷彿昨日
剛到家正要開門時，我感應到視線。
一轉頭，便看父親從女人屋的方向朝我走過來，讓人驚訝的是，他很開心。
我從來沒看過父親這麼明顯地展露表情，一時愣在那裡。
他看到我面向他後，便加快腳步，最後甚至跑起來。
「凱！」
他邊跑邊叫我，在還沒意識到之前，已經被他一把抱住。
「發生什麼事了嗎？」被抱得有點困窘且不明白，但是很開心。
「哈哈哈！」他發出幾個清澈的笑聲，這才放開我，轉而抱著我的雙臂說道：「凱！未來大雪時的難產率終於能夠下降了，因為這次的事件和威利斯家的反饋，嬤嬤終於答應生產若是遇上大雪或嚴冬，只要架一條布簾隔絕產婦與火焰，就能點燃壁爐的火了！我一直思考的事情終於實現了，因為晉級考試而解決一直以來都在思考的難題，這太不可思議了！凱！這一切都是起因於你，是你創造了契機！」
「真是太好了…唔！」我又被父親一把抱緊。
「天啊，天啊……」父親激動得眼眶濕潤，這讓我一時手足無措，最後只好把手搭在他的背上。
他沉默一下，好一會才緩過來，鬆開我慢慢說道。
「你知道嗎？樹人部落有一個信仰，曾經離開的家人們會換一個身體，再回到彼此身邊。」
「也許我們忘記了彼此，但一定會再聚首，只要守護樹在的地方，就是回家的指標。」
「吟遊歌者們帶回來的人們，都會去廣場上圍繞彼此，讓家庭成員依照感覺選擇家人入駐，也是依循這個傳統。」
「我曾經…….有想過，他會回來。」他說這句話時遲疑了一下，但還是繼續說下去。
「我幻想過無數次，會在哪裡相遇？會說些什麼？他還會記得我嗎？」
「我從來沒有一次不期盼著他會回到我們身邊。」
「然後你來了，就像奇蹟一樣，讓我們的家充滿溫暖與歡笑。」
「我一直很感謝你，凱，還有謝謝讓我們相遇的一切事物。」
「有你在讓我們感到很滿足，只是我內心的某一處似乎等待著一個確定，如果樹人部落的信仰是真實存在的話。」
「然後這件事情就發生了！」他的眼睛充滿虔誠，彷彿有光，整個人亮了起來。
「我曾無數次想過的事情被解決了，用一種看似充滿巧合的方式，而解決這件事的契機是你！」
「凱，你可能是，不，你一定是！你當時一定是感覺到什麼，如果不是遭遇過相似的情景，你的靈魂不會有反應，因為祂沒有經驗……這一切的發生真是太令人驚奇了！」
我知道父親想表達什麼。
一道淚從眼角滴落，喉頭一緊，我閉緊嘴巴，深怕一不小心便打破了氛圍。
那一瞬間，感受到背叛的情緒遠大於欣喜，我明白父親喜悅的心情，但……如果我不是，那就不可以是父子嗎？
我好希望他看見的是真正的我，而不是附帶條件的我。
不對，就算是，我也寧可不是。
否則我就不會那麼痛苦了，你們也能夠馬上聽到我叫父親、母親了，不是嗎？
而且生下我的父母又算什麼呢？
儘管如此……。
我愛你，父親，我愛你。
看到你這麼開心，我很高興。
所以就算我不是，我也希望你能夠開心。
我想要假裝，也許說出來就會懂了，我正準備說話，卻被他打斷。
「你不用說什麼，我們還是能保持之前的關係，也許你就像我一樣也是需要一個確認，我會等你。」
「我只是很想把這件事告訴你，不要有壓力。」
我笑了一下，感到如釋重負。
「好。」
也許我們倆真的很像，都不夠勇敢。
找到機會我一定會說的……關係的確認。
他看著我滿足笑了一下，接著正色道：「對了，凱，也許你準備好要回答我的問題了？是什麼原因讓守護樹告訴你那首歌的？」
情轉直下！這話題也轉得太快了吧！
「呃。」
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，但有鑑於父親剛剛的表白，我覺得自己也應該要做出相對的回應，於是直接承認。
「我沒有遵守與守護樹的承諾，找到自己的使命，因為我覺得太難了。但有鑑於這次不能通過要等三年後才能結婚，於是我懇求祂，告訴我祂從未對人訴說的秘密，祂才將自己的歌告訴了我。所以這首歌，是我要來的。」
他聽完之後沉默，但沒有任何不好的情緒，反而說道：「守護樹不會平白給予能代表樹本身能量的歌，也不會忍受逼迫和威脅，我相信祂做出這個決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。就像我們都成為智者，也依然能從森林學到新的東西，這一定也有我們能夠學習的地方。」
「我會將你的回答回報給所有智者們，我沒辦法全權決定你的成績，但是我答應你，會儘量做出讓彼此滿意的選擇。」
「謝謝您，OOO。」我低下頭，光是不會被罵就已經很好了。
「嗯。」他揉揉我的頭髮，微笑。「現在去走走吧，回家時順便告訴你媽，我晚上不會回家吃飯。」
「您要去哪裡？」
「我和智者們有些事要談，快回家吧，等我的好消息。」
「好的。」我微笑。
看著父親遠去，我便直接爬上位於閣樓的房間，想練歌和與森林結交朋友的心情沒了。
沒想到這一道別就是五天，同時間，所有的智者全都一起消失，所有人都找不到他們，想當然，課也沒有辦法進行下去，我們平白擁有了五天悠閒的假期。
母親當然也擔心他，但她似乎對這樣的狀況司空見慣，我這才想起之前也是常常不告而別在森林裡待一兩天做任務，便也不再費神擔心。
森林會照料一切的。
第六天清晨一下樓，便看見父親悠閒地坐在餐桌前吃早餐，彷彿從未離開過。
我開心地加入，但也沒有特別過問為何突然不見，就只是和他分享這幾天發生的生活瑣事，如他待我一般。
時間差不多了，我和父親步行至上課地點(一個比較隱密、有陽光灑下的森林區)，發現幾乎所有歌者都到了。
不得不稱讚歌者們的號召力，明明沒有特別公告或是挨家挨戶通知，就這麼安靜且快速地集結了。
(之後我才知道成為正式的吟遊歌者會教怎麼看通知，會在特定的地點綁布條和裝飾代表不同的意思，神秘的事情都是有解釋空間的～)
到哈克特他們幫我留的位置坐下後，坐在圓圈中心的智者們有了動作，首先站起身的是第三次測驗的主試官。
「現在要公布第三次測驗的結果，參與的三個人中，只有一個人通過測試。」
主試官的金髮在穿過孔隙的陽光照射下顯得特別顯眼，這天天氣十分宜人，雪也融了，彷彿就是一個帶來好消息的天氣。
「伊利斯。」主試官唱名後，上次的黑髮青年從人群中站起身。
「恭喜你加入智者的行列，這幾年你的努力我們有目共睹，你選中的樹木同時也選中你，你們合作理解彼此的速度就連里昂都很驚訝。」
主事官笑著看向一邊，里昂老師對他露出「我才沒說過」的眼神。
「這幾天我們會調整你的作息，先從最基礎的部分學習，再找到你的定位，未來的你將成為母樹，照料尚未成長完全的歌者，同時也守護著部落，引導所有人向前，這是身為智者的職責，而我們在此認可你有這樣的潛能。」
「再度恭喜你。」
「是！我會盡全力的！」伊利斯低頭大聲喊道。
歌者們響起的掌聲綿延不斷，全部的人都在祝福他，我也是。
唉，罷了，至少我努力過了。雖然有點難過，但也如釋重負了許多。
主事官清了下喉嚨，等待掌聲停止，才繼續說：「雖然測驗只有一個人通過，但這次考試有個特別狀況，這也是我們待在森林五天都沒有回到部落的原因。凱爾發現了一個其他人從未找到的秩序，連我們都無法參透其中的原理。」
「守護樹似乎只告訴凱爾關於未來的事情。」
瞬間，無數的視線盯著我看。
咦？
「我們所有人，包含你父親，都無法讓守護樹告訴我們關於未來的事情，但這件事情是真的，因為威利斯家的孩子真如你所說的那樣誕生了。」主試官直接對著我說話，這讓我感到緊張。
「我在測驗進行前說過，智者是人與樹溝通的橋樑，透過溝通解決部落的難題是智者應盡的義務。」
「而凱爾透過溝通與義行，幫助族人，成為對部落有貢獻的人。」
「經過我們的討論，凱爾並沒有完整了解橡樹所蘊含的全部真理，他與所選樹種的連結還不夠，但他的義行足以被認可。」
「凱，請收下這個。」主試官拿出一個被製作得如同藝術品的金屬牌，有蛇和各種動物交纏的雕刻，上面繫有紅色流蘇。
我連忙上前接過金屬牌，在炙熱的指尖上凍得發燙。
「你被准許刺青了，我們已經通知刺青師奎因，你只要明天找時間去找他就可以了，他都會在。」
我幾乎要尖叫了，臉上根本藏不住喜悅表情，這對我來說是最公正且仁慈的結果了，我小心翼翼地捧著這個能主掌我人生的鑰匙，開心地回到座位。
我忍不住想像傑芙妮聽到消息的表情。
「那麼接下來的時間──」
「您對他太嚴苛了！」
突然一個喊聲打斷主試官的話語。
一個穿著土色長袍的黑髮現任實習生站起身來，看起來充滿怒意。
我有和他說過話，但忘記姓名了。
「這次測驗的結果恕我無法接受，凱爾的確憑一己之力超越我們許多，這是千真萬確的。」
主試官沒有生氣，只是笑著問他：「你的理由是什麼？」
「守護樹給他的第一個任務竟是要他與森林所有的樹交朋友，而他在兩年內已經將周遭的樹都說過一輪話了，只有比較遠的範圍還沒觸碰到而已，不用問也知道森林的樹有夠多吧？這已經夠努力了。還要做到多少程度才能進到下一階段？」
「在第三次測驗上，我已經明白他了解到的已經比我們這些同期的都還來得更多、還要更努力！光是橡樹的部分就可以回答這麼多，而這還是在有花時間跟其他樹木說話的前提下。而他甚至能照顧到族人的需求，給予較實際的回饋！說他沒有完整了解橡樹所蘊含的全部真理，對他來說並不公平。」
「那是他自已的選擇。」主試官平靜地說，讓站出來講話的實習生愣了一下。「選擇每種樹種要經歷的試鍊、學習課題都不同，會花多少時間沒有一個人可以確定。」
「這得要看他想要為此花多少時間。」
「如果他意識到此生都無法完成，卻堅持選擇同一棵樹，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，沒有一個人能夠為其他人的選擇做評斷。」
有道理。
這讓我了解到原來還有換樹的選項，雖然事到如今不可能換就是了。
縱然如此，我還是很感謝他替我出聲，我連忙轉頭問安德魯，以免等下跟他道謝時連名字都叫不出來。
「喂，安德魯，你記得他叫什麼名字嗎？我忘了。」我嘶聲說道。
他瞪大眼睛彷彿在懷疑我的記憶力，隨即說道：「他叫安德烈呀！分組有講過話吧。」
「噢，謝謝，我真的忘了。」我感覺自己整張臉都發燙了。
「我懂，除了傑芙妮，其他人都無法入你的眼是吧。」安德魯一臉促狹地湊過來。
「才沒有咧。」
被我們卡在中間的哈克特完全沒有要加入對話的意思，只是直勾勾地盯著那個實習生。
如果是我的話，在聽到回答我就會放棄了，但安德烈顯然沒有。
「凱爾沒辦法好好花時間和守護樹增進連結有其他原因，並不是因為他偷懶！」
「包括我還有其他人在內，都被凱爾教會怎麼跟樹木溝通，而通過了第二次測驗！」
這時安德烈望向四周的歌者們，大聲喊道：「站出來呀，不是很多人都在下課時請教了凱爾嗎？有誰認同沒有凱爾就沒辦法過第二次測驗的，那就站起身吧！」
話語剛落下，便見歌者們紛紛站起身來。
「這種結果我也沒辦法接受。」
「您對他太嚴格了。」
「他不該只獲得這種待遇。」
類似這樣的聲音此起彼落起來。
哈克特聽到他這麼說，也表情一凝，倏地站起來。
安德魯看著他，也露出「我不管了」的表情，站起來響應安德烈的話語。
站起來的人，包含歌者與實習生，幾乎將近總人數的一半。
靠，真的不能怪我連名字都記不起來，這麼多人耶。我置身事外地想。
他聽完之後沉默，但沒有任何不好的情緒，反而說道：「守護樹不會平白給予能代表樹本身能量的歌，也不會忍受逼迫和威脅，我相信祂做出這個決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。就像我們都成為智者，也依然能從森林學到新的東西，這一定也有我們能夠學習的地方。」
「我會將你的回答回報給所有智者們，我沒辦法全權決定你的成績，但是我答應你，會儘量做出讓彼此滿意的選擇。」
「謝謝您，OOO。」我低下頭，光是不會被罵就已經很好了。
「嗯。」他揉揉我的頭髮，微笑。「現在去走走吧，回家時順便告訴你媽，我晚上不會回家吃飯。」
「您要去哪裡？」
「我和智者們有些事要談，快回家吧，等我的好消息。」
「好的。」我微笑。
看著父親遠去，我便直接爬上位於閣樓的房間，想練歌和與森林結交朋友的心情沒了。
沒想到這一道別就是五天，同時間，所有的智者全都一起消失，所有人都找不到他們，想當然，課也沒有辦法進行下去，我們平白擁有了五天悠閒的假期。
母親當然也擔心他，但她似乎對這樣的狀況司空見慣，我這才想起之前也是常常不告而別在森林裡待一兩天做任務，便也不再費神擔心。
森林會照料一切的。
第六天清晨一下樓，便看見父親悠閒地坐在餐桌前吃早餐，彷彿從未離開過。
我開心地加入，但也沒有特別過問為何突然不見，就只是和他分享這幾天發生的生活瑣事，如他待我一般。
時間差不多了，我和父親步行至上課地點(一個比較隱密、有陽光灑下的森林區)，發現幾乎所有歌者都到了。
不得不稱讚歌者們的號召力，明明沒有特別公告或是挨家挨戶通知，就這麼安靜且快速地集結了。
(之後我才知道成為正式的吟遊歌者會教怎麼看通知，會在特定的地點綁布條和裝飾代表不同的意思，神秘的事情都是有解釋空間的～)
到哈克特他們幫我留的位置坐下後，坐在圓圈中心的智者們有了動作，首先站起身的是第三次測驗的主試官。
「現在要公布第三次測驗的結果，參與的三個人中，只有一個人通過測試。」
主試官的金髮在穿過孔隙的陽光照射下顯得特別顯眼，這天天氣十分宜人，雪也融了，彷彿就是一個帶來好消息的天氣。
「伊利斯。」主試官唱名後，上次的黑髮青年從人群中站起身。
「恭喜你加入智者的行列，這幾年你的努力我們有目共睹，你選中的樹木同時也選中你，你們合作理解彼此的速度就連里昂都很驚訝。」
主事官笑著看向一邊，里昂老師對他露出「我才沒說過」的眼神。
「這幾天我們會調整你的作息，先從最基礎的部分學習，再找到你的定位，未來的你將成為母樹，照料尚未成長完全的歌者，同時也守護著部落，引導所有人向前，這是身為智者的職責，而我們在此認可你有這樣的潛能。」
「再度恭喜你。」
「是！我會盡全力的！」伊利斯低頭大聲喊道。
歌者們響起的掌聲綿延不斷，全部的人都在祝福他，我也是。
唉，罷了，至少我努力過了。雖然有點難過，但也如釋重負了許多。
主事官清了下喉嚨，等待掌聲停止，才繼續說：「雖然測驗只有一個人通過，但這次考試有個特別狀況，這也是我們待在森林五天都沒有回到部落的原因。凱爾發現了一個其他人從未找到的秩序，連我們都無法參透其中的原理。」
「守護樹似乎只告訴凱爾關於未來的事情。」
瞬間，無數的視線盯著我看。
咦？
「我們所有人，包含你父親，都無法讓守護樹告訴我們關於未來的事情，但這件事情是真的，因為威利斯家的孩子真如你所說的那樣誕生了。」主試官直接對著我說話，這讓我感到緊張。
「我在測驗進行前說過，智者是人與樹溝通的橋樑，透過溝通解決部落的難題是智者應盡的義務。」
「而凱爾透過溝通與義行，幫助族人，成為對部落有貢獻的人。」
「經過我們的討論，凱爾並沒有完整了解橡樹所蘊含的全部真理，他與所選樹種的連結還不夠，但他的義行足以被認可。」
「凱，請收下這個。」主試官拿出一個被製作得如同藝術品的金屬牌，有蛇和各種動物交纏的雕刻，上面繫有紅色流蘇。
我連忙上前接過金屬牌，在炙熱的指尖上凍得發燙。
「你被准許刺青了，我們已經通知刺青師奎因，你只要明天找時間去找他就可以了，他都會在。」
我幾乎要尖叫了，臉上根本藏不住喜悅表情，這對我來說是最公正且仁慈的結果了，我小心翼翼地捧著這個能主掌我人生的鑰匙，開心地回到座位。
我忍不住想像傑芙妮聽到消息的表情。
「那麼接下來的時間──」
「您對他太嚴苛了！」
突然一個喊聲打斷主試官的話語。
一個穿著土色長袍的黑髮現任實習生站起身來，看起來充滿怒意。
我有和他說過話，但忘記姓名了。
「這次測驗的結果恕我無法接受，凱爾的確憑一己之力超越我們許多，這是千真萬確的。」
主試官沒有生氣，只是笑著問他：「你的理由是什麼？」
「守護樹給他的第一個任務竟是要他與森林所有的樹交朋友，而他在兩年內已經將周遭的樹都說過一輪話了，只有比較遠的範圍還沒觸碰到而已，不用問也知道森林的樹有夠多吧？這已經夠努力了。還要做到多少程度才能進到下一階段？」
「在第三次測驗上，我已經明白他了解到的已經比我們這些同期的都還來得更多、還要更努力！光是橡樹的部分就可以回答這麼多，而這還是在有花時間跟其他樹木說話的前提下。而他甚至能照顧到族人的需求，給予較實際的回饋！說他沒有完整了解橡樹所蘊含的全部真理，對他來說並不公平。」
「那是他自已的選擇。」主試官平靜地說，讓站出來講話的實習生愣了一下。「選擇每種樹種要經歷的試鍊、學習課題都不同，會花多少時間沒有一個人可以確定。」
「這得要看他想要為此花多少時間。」
「如果他意識到此生都無法完成，卻堅持選擇同一棵樹，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，沒有一個人能夠為其他人的選擇做評斷。」
有道理。
這讓我了解到原來還有換樹的選項，雖然事到如今不可能換就是了。
縱然如此，我還是很感謝他替我出聲，我連忙轉頭問安德魯，以免等下跟他道謝時連名字都叫不出來。
「喂，安德魯，你記得他叫什麼名字嗎？我忘了。」我嘶聲說道。
他瞪大眼睛彷彿在懷疑我的記憶力，隨即說道：「他叫安德烈呀！分組有講過話吧。」
「噢，謝謝，我真的忘了。」我感覺自己整張臉都發燙了。
「我懂，除了傑芙妮，其他人都無法入你的眼是吧。」安德魯一臉促狹地湊過來。
「才沒有咧。」
被我們卡在中間的哈克特完全沒有要加入對話的意思，只是直勾勾地盯著那個實習生。
如果是我的話，在聽到回答我就會放棄了，但安德烈顯然沒有。
「凱爾沒辦法好好花時間和守護樹增進連結有其他原因，並不是因為他偷懶！」
「包括我還有其他人在內，都被凱爾教會怎麼跟樹木溝通，而通過了第二次測驗！」
這時安德烈望向四周的歌者們，大聲喊道：「站出來呀，不是很多人都在下課時請教了凱爾嗎？有誰認同沒有凱爾就沒辦法過第二次測驗的，那就站起身吧！」
話語剛落下，便見歌者們紛紛站起身來。
「這種結果我也沒辦法接受。」
「您對他太嚴格了。」
「他不該只獲得這種待遇。」
類似這樣的聲音此起彼落起來。
哈克特聽到他這麼說，也表情一凝，倏地站起來。
安德魯看著他，也露出「我不管了」的表情，站起來響應安德烈的話語。
站起來的人，包含歌者與實習生，幾乎將近總人數的一半。
靠，真的不能怪我連名字都記不起來，這麼多人耶。我置身事外地想。
「他教會了這麼多人！連你們都辦不到！」安德烈張開雙臂，彷彿在說「這就是證據」。
「您不是說，智者的職責是解決族人生活上的困難、或是改善生活方式嗎？」
「如今他做了連你們努力了多年都辦不到的事，僅僅花了幾天就讓站起身的所有人都與自身所選的樹木連結更深了。」
「他或許並非與選中的樹連結最深的人，但是他將每棵樹的對話都記住了，然後把它變成簡單易懂的知識，傳達給我們！」
「成為智者的途徑不該只有一個！您要說是他沒有花時間在和樹相處嗎？我看他除了睡覺、吃飯、上課，全部都是在和樹相處！」
「您要說這都是他咎由自取嗎？是他沒花時間跟選擇的樹好好相處嗎？他大可不要花時間教我們，但是他沒有！」
「更何況他還幫助差點難產的孩子誕生。」
「您們不該只讓對單一種樹木的連結深淺當作是晉級的標準，如果花時間幫助同儕、通盤地了解森林的運作和運用知識幫助族人並不能成為智者，那麼我必須要說，不是凱爾不夠努力，而是這個制度有問題！」
安德烈鏗鏘有力的聲音很有效率地傳達至周遭，以至於當他說完後，整座森林安靜得彷彿沒有任何生命。
我傻了，我沒有想過會有人站出來這樣幫我。
我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。
一見如此，我立刻看向安德魯，用眼神詢問是不是他安排的橋段。
安德魯連忙搖頭否認，表示他也不知情。
所以他們是出自於真心，而不是被慫恿的……當下說不出是怎樣的心情，只是覺得很感動。
智者們紛紛露出想笑但忍住的表情，只有里昂老師眉頭一皺，好像不是很開心。
「你們是說，凱爾擅自教導你們，讓你們通過了測試，是吧？」他瞬間瞪過來，讓我心中警鈴大響。
安德魯見狀拍了一下額頭，露出「搞砸了」的表情。
「如果沒有他，我們根本不可能過關，今年甚至是沒有葉子的題目，你們到底原本準備刷下多少人？這太過分了。」見里昂老師如此，他繼續說下去。
好了啦，拜託不要再講了！這下我真的是用擔心的眼神看著安德烈，深怕能刺青的准許沒了。
「您們不該只讓對單一種樹木的連結深淺當作是晉級的標準，如果花時間幫助同儕、通盤地了解森林的運作和運用知識幫助族人並不能成為智者，那麼我必須要說，不是凱爾不夠努力，而是這個制度有問題！」
安德烈鏗鏘有力的聲音很有效率地傳達至周遭，以至於當他說完後，整座森林安靜得彷彿沒有任何生命。
我傻了，我沒有想過會有人站出來這樣幫我。
我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。
一見如此，我立刻看向安德魯，用眼神詢問是不是他安排的橋段。
安德魯連忙搖頭否認，表示他也不知情。
所以他們是出自於真心，而不是被慫恿的……當下說不出是怎樣的心情，只是覺得很感動。
智者們紛紛露出想笑但忍住的表情，只有里昂老師眉頭一皺，好像不是很開心。
「你們是說，凱爾擅自教導你們，讓你們通過了測試，是吧？」他瞬間瞪過來，讓我心中警鈴大響。
安德魯見狀拍了一下額頭，露出「搞砸了」的表情。
「如果沒有他，我們根本不可能過關，今年甚至是沒有葉子的題目，你們到底原本準備刷下多少人？這太過分了。」見里昂老師如此，他繼續說下去。
好了啦，拜託不要再講了！這下我真的是用擔心的眼神看著安德烈，深怕能刺青的准許沒了。
能夠結婚就很夠了，我是真的沒有想要爭取太多，因為這對我來說，才是現階段最重要的事情。
「呵呵呵。」主試官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，他轉頭對其他人說：「看來我們不回應的話，就要失去所有人的心了呢。」
大多智者都幾乎要忍俊不住，還有一個催促他趕快講。
「大家都先坐下吧。」
我看見安德烈抱胸坐下，還是憤慨未消的樣子。
「首先，我們早就知道凱爾下課後的『事蹟』。」
「這無關教導，能互相交流心得是件很好的事情，我們樂觀其成。」
所以里昂老師剛剛是演的囉？
里昂老師哼了一聲收回了眼神。
剛剛心臟真的差點要跳出來了。
「至於考題變難的部分……怪他！」
主試官指著我父親，一副大義滅親的模樣。
「這一切都要怪他，我們已經勸過他了，就是不聽！」
「早就告訴你這會被抗議，看吧？」
「就叫你不要這麼固執嘛！」
智者們開始七嘴八舌地圍剿，父親聽了之後無辜的眼神開始帶著痛定思痛的決心。
他起身面對眾歌者，低下頭沉痛說道：「很抱歉，這一切都是我獨斷獨行，下次不會了。」
(誰敢怪你啊！這裡有人敢怪你嗎？)
我有點想笑，只見剛剛還氣鼓鼓的眾人，都露出錯愕的表情，氣勢消了一半。
「好了，大家也別太責怪他，他知道錯了。」主試官出來打圓場，催促我的父親回座位。「不過這也代表凱爾的方法是有效的，這次測驗晉級的人數比以往都多上許多。」
「凱爾，」穿著長袍的灰髮智者突然叫我。
「之後希望能委託你花一些時間告訴我們怎麼教導人與樹木直接溝通，我們想將其排入教程。」
「好啊。」我愣愣地回應。
「等你有空，到時候直接找我就可以了。」
「沒問題。」
他點點頭，我則是感到有點彆扭。
「對了凱爾，我也想要委託你告訴我，這兩年你都怎麼學習的。」主試官笑著說：「讓我們參考一下吧。」
「好……。」
好不習慣被注視啊，我的胃好痛。
安德魯對我比了一個大拇指，我則是無奈地對他搖搖頭。
「咳。」
里昂老師咳了一聲，對其他智者釋放「你們不要太誇張」的視線，然後說：「我們之所以判斷凱爾無法晉級，並非不肯定他的努力。」
「考慮到他加入歌者的行列只有兩年，」里昂老師嚴肅地瞥了我一眼。「還沒有實際外出的經驗。」
「這樣的資歷沒有辦法好好帶領整個歌者系統，就算懂再多有什麼用，沒辦法訴說歌者的共同語言，只能憑空想像。」
「他並不像伊利斯已經有扎實的實際經驗了。」
「所以我們私下決定，一年過後，會視情況舉行只屬於他的晉級測驗，看看到時候他成長到什麼程度。」紅頭髮的智者笑吟吟補充道(拉岡老師是歌者最初的老師，當初帶領我們認識守護樹的就是他，很和善、很溫暖)。
「這樣的處理方式對你來說可以接受嗎？凱爾。」拉岡老師轉頭面對著我，讓我嚇一跳。
「呃、當然、沒問題……。」
「你的父親……噢，讓你自己講好了。」他拍拍父親的肩頭後就逕自坐下。
父親沒有站起來，他雙手交疊，認真地看著我。
「凱。」
「是、是？」我站起來，緊張地看著他。
「呵呵呵。」主試官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，他轉頭對其他人說：「看來我們不回應的話，就要失去所有人的心了呢。」
大多智者都幾乎要忍俊不住，還有一個催促他趕快講。
「大家都先坐下吧。」
我看見安德烈抱胸坐下，還是憤慨未消的樣子。
「首先，我們早就知道凱爾下課後的『事蹟』。」
「這無關教導，能互相交流心得是件很好的事情，我們樂觀其成。」
所以里昂老師剛剛是演的囉？
里昂老師哼了一聲收回了眼神。
剛剛心臟真的差點要跳出來了。
「至於考題變難的部分……怪他！」
主試官指著我父親，一副大義滅親的模樣。
「這一切都要怪他，我們已經勸過他了，就是不聽！」
「早就告訴你這會被抗議，看吧？」
「就叫你不要這麼固執嘛！」
智者們開始七嘴八舌地圍剿，父親聽了之後無辜的眼神開始帶著痛定思痛的決心。
他起身面對眾歌者，低下頭沉痛說道：「很抱歉，這一切都是我獨斷獨行，下次不會了。」
(誰敢怪你啊！這裡有人敢怪你嗎？)
我有點想笑，只見剛剛還氣鼓鼓的眾人，都露出錯愕的表情，氣勢消了一半。
「好了，大家也別太責怪他，他知道錯了。」主試官出來打圓場，催促我的父親回座位。「不過這也代表凱爾的方法是有效的，這次測驗晉級的人數比以往都多上許多。」
「凱爾，」穿著長袍的灰髮智者突然叫我。
「之後希望能委託你花一些時間告訴我們怎麼教導人與樹木直接溝通，我們想將其排入教程。」
「好啊。」我愣愣地回應。
「等你有空，到時候直接找我就可以了。」
「沒問題。」
他點點頭，我則是感到有點彆扭。
「對了凱爾，我也想要委託你告訴我，這兩年你都怎麼學習的。」主試官笑著說：「讓我們參考一下吧。」
「好……。」
好不習慣被注視啊，我的胃好痛。
安德魯對我比了一個大拇指，我則是無奈地對他搖搖頭。
「咳。」
里昂老師咳了一聲，對其他智者釋放「你們不要太誇張」的視線，然後說：「我們之所以判斷凱爾無法晉級，並非不肯定他的努力。」
「考慮到他加入歌者的行列只有兩年，」里昂老師嚴肅地瞥了我一眼。「還沒有實際外出的經驗。」
「這樣的資歷沒有辦法好好帶領整個歌者系統，就算懂再多有什麼用，沒辦法訴說歌者的共同語言，只能憑空想像。」
「他並不像伊利斯已經有扎實的實際經驗了。」
「所以我們私下決定，一年過後，會視情況舉行只屬於他的晉級測驗，看看到時候他成長到什麼程度。」紅頭髮的智者笑吟吟補充道(拉岡老師是歌者最初的老師，當初帶領我們認識守護樹的就是他，很和善、很溫暖)。
「這樣的處理方式對你來說可以接受嗎？凱爾。」拉岡老師轉頭面對著我，讓我嚇一跳。
「呃、當然、沒問題……。」
「你的父親……噢，讓你自己講好了。」他拍拍父親的肩頭後就逕自坐下。
父親沒有站起來，他雙手交疊，認真地看著我。
「凱。」
「是、是？」我站起來，緊張地看著他。
這是我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跟他正式地對話。
「從一開始，我就很期待你的表現，你知道的，我什麼都沒教你，一切都是靠你自己摸索和探索。」
「超出我的預期，你似乎讓整座森林都依著你，我們外出探索期間一問起你的事情，沒有一棵樹不是在說你的好話。」
「把測驗變難的確是我的主意，但你順利通過了，做得很好。」
「謝謝……」
「我不想告訴你，我是怎麼和樹木交流的，意圖使你站在與同儕同樣的起跑點，卻發現你對與人交往沒有興趣，這曾經使我有點擔心，以為你會因為太過追求目標，而喪失了一些體驗。」
「但今天看來，你似乎早就走在自己的道路上，而且走得很好，希望你不會怨懟我們今天沒讓你晉級，也希望你還願意跟著我們一起走下去。」
「我從來沒有這樣想，」摸著金屬牌的邊角，我繼續說：「我不曾後悔跟著您來到這個部落，也不曾後悔花時間練習和教人，這都是我喜歡的，而我會一直做下去。」
「謝謝您，也謝謝大家，今天收到的禮物比我預期的多太多了……」
周遭響起的掌聲讓我有點害羞。
「還有什麼想說的嗎？」父親微笑著問。
「我想說，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。要是沒有哈克特的話，我根本不可能教會其他人怎麼跟樹溝通，更別說之後的事情了。要不是有哈克特在，別說是其他人了，我連安德魯和哈克特我都教不會，可能早就放棄了。」
情急之下發表感言，我一股腦說完，才發現忘了講安德魯的功勞，心頭一凝，冒了更多冷汗。
哎！真是的，我怎麼連話都講不好。
只見哈克特看了我一眼，慢悠悠站起身，用大拇指比著我，一副冷酷傲慢的樣子。
「要不是因為安德魯，我才不想跟這個目中無人、沒有存在感，一下課就跑得不見蹤影的怪人講話，誰管他啊！要不是安德魯硬要拉著我，我這輩子大概都不會跟這個怪人有交集。」
噢，又是這麼命中紅心。但我寬慰不少，很高興哈克特幫我把情況圓回來了。
我們兩個期待地看著還盤腿坐在地上的安德魯，他看著我們一會，晶亮的眼睛裡頭飽含疑惑、開心和與有榮焉的情緒，然後他拍了一下大腿站起身，走到我們中間一左一右勾住我們的肩，面對眾人（我還記得他白皙的皮膚上映著陽光邊說邊笑的臉龐）。
「從一開始，我就很期待你的表現，你知道的，我什麼都沒教你，一切都是靠你自己摸索和探索。」
「超出我的預期，你似乎讓整座森林都依著你，我們外出探索期間一問起你的事情，沒有一棵樹不是在說你的好話。」
「把測驗變難的確是我的主意，但你順利通過了，做得很好。」
「謝謝……」
「我不想告訴你，我是怎麼和樹木交流的，意圖使你站在與同儕同樣的起跑點，卻發現你對與人交往沒有興趣，這曾經使我有點擔心，以為你會因為太過追求目標，而喪失了一些體驗。」
「但今天看來，你似乎早就走在自己的道路上，而且走得很好，希望你不會怨懟我們今天沒讓你晉級，也希望你還願意跟著我們一起走下去。」
「我從來沒有這樣想，」摸著金屬牌的邊角，我繼續說：「我不曾後悔跟著您來到這個部落，也不曾後悔花時間練習和教人，這都是我喜歡的，而我會一直做下去。」
「謝謝您，也謝謝大家，今天收到的禮物比我預期的多太多了……」
周遭響起的掌聲讓我有點害羞。
「還有什麼想說的嗎？」父親微笑著問。
「我想說，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。要是沒有哈克特的話，我根本不可能教會其他人怎麼跟樹溝通，更別說之後的事情了。要不是有哈克特在，別說是其他人了，我連安德魯和哈克特我都教不會，可能早就放棄了。」
情急之下發表感言，我一股腦說完，才發現忘了講安德魯的功勞，心頭一凝，冒了更多冷汗。
哎！真是的，我怎麼連話都講不好。
只見哈克特看了我一眼，慢悠悠站起身，用大拇指比著我，一副冷酷傲慢的樣子。
「要不是因為安德魯，我才不想跟這個目中無人、沒有存在感，一下課就跑得不見蹤影的怪人講話，誰管他啊！要不是安德魯硬要拉著我，我這輩子大概都不會跟這個怪人有交集。」
噢，又是這麼命中紅心。但我寬慰不少，很高興哈克特幫我把情況圓回來了。
我們兩個期待地看著還盤腿坐在地上的安德魯，他看著我們一會，晶亮的眼睛裡頭飽含疑惑、開心和與有榮焉的情緒，然後他拍了一下大腿站起身，走到我們中間一左一右勾住我們的肩，面對眾人（我還記得他白皙的皮膚上映著陽光邊說邊笑的臉龐）。
「我在此向各位鄭重宣布－－」
「我的兄弟們是最棒的。」
他的語氣裡充滿著對我們兩人的驕傲。
如雷的掌聲綿延好久，夾雜著歡呼，這個時刻在我內心存在好久，也是我最常回憶的時刻，記憶鮮明到彷彿昨日，那是段純然快樂與平靜的時光。
大家都還活著，世界是如此和平，青草如茵、森林蔥鬱，每個人臉上都是輕鬆且單純的笑容，在那個當下，我環視著每個熟識的臉龐，感受到被支持和愛著的安全感，如果可以的話，真的可以的話，我希望時間就停止在這裡，不要再向前。
只可惜當時的我並不明白，這段時光有多珍貴。
「我的兄弟們是最棒的。」
他的語氣裡充滿著對我們兩人的驕傲。
如雷的掌聲綿延好久，夾雜著歡呼，這個時刻在我內心存在好久，也是我最常回憶的時刻，記憶鮮明到彷彿昨日，那是段純然快樂與平靜的時光。
大家都還活著，世界是如此和平，青草如茵、森林蔥鬱，每個人臉上都是輕鬆且單純的笑容，在那個當下，我環視著每個熟識的臉龐，感受到被支持和愛著的安全感，如果可以的話，真的可以的話，我希望時間就停止在這裡，不要再向前。
只可惜當時的我並不明白，這段時光有多珍貴。
隱鳴之聲寫的時候差點被頑皮的智者們萌死，一個個都是戲精XD講一下為什麼歌者們為我站出頭，會讓我以為是安德魯的安排。這就要說到他保護自己的方式。安德魯看起來有點瘦弱，個性也不好強，但人緣極好，原因是因為他會想方法把弄他的人跟其他人作對，然後再把這兩個人變自己的好朋友，表面上是和事佬，其實私底下都他在搞，交際手腕可怕到嚇人。我們曾經看過他操作整個過程，一時間會想不到為何會導致這樣的結果，我們根本猜不透。雖然做法有點奸險，但他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，比如讓兩個無辜的人反目成仇，這只是他為了生存而發展的生存技能，他有自己的分寸。也因此，安德魯身邊都是較無心眼人，和他待在一起也很舒服，他會罩自己人，也會儘可能地幫自己人爭取權益。
1 則留言:
安德魯真是個好人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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